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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定河的枯水期在每年的十二月到次年二月。
至少——所见确实是这样。
一月中旬,从杜家坎大桥一路向东,直到再看不见水的痕迹只需要几秒的时间。
倒不如换个说法,
冰点以下的天气也不会出现裸露的水。
冰封的水池、裸露的河床、貌似枯萎了的可怜植物,只有远处低矮的建筑群似乎还在放出些许白烟,不过在透明的蓝色天空下衬得极为不好辨认。
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冬天时北方的山,只能看到些无端的荒凉和寂寞罢了。
自燕山向北望去,
近处的有些生锈的石化管道,从街道上穿顶而过,
延伸到那北向的烟囱之下。
无尽的白烟,远处的山尖。
大概是因为平原长大的孩子没有见过山,
所以才会对此惊讶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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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逐渐迷上了咖啡。
虽然只是加了很多牛奶的拿铁 —— 已经失去了咖啡浓烈的苦味,可能保持清醒的作用也一样被消去了吧。
一口下去可能还有些甜。
在习惯的麻痹之下,已经尝不出来具体的口味了 —— 原本只是作为熬夜时无趣的药剂来调整自己可悲的睡眠时间而已。
直到察觉到之后,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十一点睡下午两点醒了。
觉得有些可悲。
是明明已经熬到清晨,却因为远处大厦的遮挡,看不到的夕阳的悲伤。
想起元旦在天津滨海所看到第一轮太阳升起。
穿的很少,低估了海风的威力。
发现的时候手已经冻麻了。
一直等到七点,也没看到太阳实际升起,只有远处的地平线在不断变亮。
甚至有些怀疑是否是大雾遮挡,让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看不到第一次太阳升起。
还好,太阳依旧以缓慢的速度升起。
那些美丽鳞粉晕染大地,
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向上疾行。
大概在七点半才能看到太阳的全貌吧。
海面有些蔚蓝的平静,也转变的有些发红和显出丝许波澜。
可能是强烈的对比之下,才能看出来波浪与否吧。
人已经开始散开了——有些许冷清。
回程的路上,我在想——或许我们所追求和奋斗的美好,或许就不曾存在。
人造的鲜花始终盛开,
反倒是大自然无言的美丽,才值得我们驻足停留一刻。
但或许,人类就是在这样可能虚构的美好之下才能生存——只有幸福的创作者是没法写出令人感同身受的作品的。
在虚构的星空下缝补破碎的月亮,在现实的痛苦之中才能写出那些震颤灵魂的艺术吧。
不厌其烦的用三倍的糖浆去麻痹咖啡的苦涩的时候,凌晨三点的月光也只是微微的照在大地上,等待着太阳在地平线下再度升起。
等到海风再次拂过面颊的时候,直到刹那的阳光再次震撼到我的时候,
就能想起那个童年时坚信"亲眼见证"就能获得祝福的自己了吧。